问题当然不是那样简单,侦察员要弄清的就是这点,哪会轻易放过?
但是,无论怎样问,巴彦图海翻来复去就是这个答案。五六个侦察员围着他车轮大战到半夜,竟没能从这个蒙古汉子嘴里掏出多余的一句话。
讯问只好暂时停止,巴彦图海被临时安排在一间空屋子里过夜。这家伙竟毫无心思,倒下便睡,鼾声连连。
侦察员们却还不能休息,聚在粮站提供的临时办公室里开案情分析会,商议如何对付巴彦图海。刚议开个头,负责追查龚阿草下落的比翁贡进来了,向王沛局长报告:龚阿草已经找到了,现已带在外面。
比翁贡向王沛报告:外面有个叫黄仁花的妇女要求见公安局长。王沛估计与“11·9盗窃案”有关,遂让进来。
黄仁花何许人也?她算得上巴索伦镇上的名人。她今年47岁,汉族人,30年前嫁了一个蒙古族汉子索塔。索塔在抗日战争时拉起一支队伍跟日本人开仗,成为草原上的英雄。解放后,人民政府正准备给索塔安排个职位,不料他中风瘫倒,成了废人。索塔一瘫8年,终于撒手西归,给妻子留下一笔财产。黄仁花成了一个有钱的寡妇。
黄仁花一脸焦灼地走进来,进门就叫嚷似地问:“局长,你把巴彦图海弄县里蹲‘篱笆子’去啦?”
王沛一怔,继而马上反应过来:她把龚阿草被拘当成巴彦图海了。公安局长断定此举背后必有文章,灵机一动,模棱两可道:“你替巴彦图海担心?”
黄仁花说:“到这当儿,我也顾不得脸面了!我跟你说,巴彦图海11月9日晚上在我那里,我俩一张床上睡了一夜,他不可能去粮站偷粮票!”
“哦?”王沛一愣,继而立即想起巴彦图海每天抽一包高价“大金狮”的事,总算明白了:他和眼前这个有钱寡妇姘上了,烟钱是黄仁花给的。
王沛点点头,问道:“11月9日的事还有谁知道?”“咱两个女儿都知道。”
黄仁花的双胞胎女儿18岁,法律上可以作为有效证人。王沛派人去一问,她们证实了这一点,并说巴彦图海准备和黄仁花结婚。进一步调查,黄仁花的邻居也作证说11月9日晚上见巴彦图海进了黄仁花的家门。
侦察员又和巴彦图海谈,在没有暗示的情况下,终于促使其道出了11月9日晚上的行踪,和黄仁花说的一样。
巴彦图海也获得了解脱。但是,“11·9盗窃案”却失去了线索。
王沛局长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将巴索伦镇附近21个村镇的党政负责人召集到巴索伦镇,在镇党委举行了会议,通报案情,布置任务。散会后,这些干部立刻赶回去,向基层下达了任务。
这一步棋子走得似还妥贴,只隔了一天,距巴索伦镇34公里的小塔镇的党总支书记(该镇比巴索伦镇小,故只设总支)打电话向专案组报告:本镇有一群众以每公斤8角钱的价格向单位同事卖了50公斤全国粮票。
接电话的侦察员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调:“50公斤?什么票面的?”
“伍市斤票面的,全是新票。”
和失窃的全国粮票相符!王沛局长当即指派俞丰瑶率3名侦察员驱车前往小塔镇展开调查。
(待续)